【龄林】弃子（8）
本章有拍
非台下人员避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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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只道世事无常，旦夕祸福。
北京城里，天子脚下。越是富贵人家就越在乎站位，在郭德纲眼里，郭麒麟只是个构不成威胁的儿子，不会影响他将产业留给二儿子的意愿。可明晃晃的态度摆在这，若是这时还站位郭麒麟，不是看不清局势，认为他有逆袭之机，就是心想谋逆。
张九龄未明确过站位，从前郭德纲也不逼他，可与郭麒麟相伴的时间久了，郭德纲也看出了些端倪，白天什么也不说，只在某天告诉他一句晚上来西厢房。话说得随意，一时间都会被质疑真假，可张九龄还是听话的去了，在即将步入第二天的节点前去。
院子没有亮光，只有这一间偏僻的屋子还亮的通明，张九龄最懂察言观色，进了就跪，房间正中央的身影跪的笔直，十分钟流水般过去，依然跪的一丝不苟挑不出毛病。
“聊点正事吧。”
“您说。”
郭德纲看看他，一对上那双凌厉的眼神张九龄有些发怵，表情变化被郭德纲看在眼里，目光在他身上咬的更紧，过了一会儿才放松下来，说：“家里的事你都知道，你屡屡跟他走的那么近，莫不是暗里站好位，准备？”剩下的话不用说，张九龄清楚。
师父一向多疑。
张九龄早有耳闻，只是他没想到，有一天自己也成了主人公之一，揣测的恶意过于明显，他不乐意，也不能说什么。
“九龄赤诚之心，天地可鉴，绝无二心。”
“那就给我证明你的忠诚。”郭德纲指了指桌子放的戒尺，“要么，从今以后不和他来往；要么，挨够了数，当今晚没发生。”
明眼人都会选择第一个，但偏偏张九龄选了后者，他定了定神色，开口道：“原谅九龄不能听您的，您只管罚，九龄毫无怨言。”
彩蛋
“再问你一次，选哪个。”
张九龄依旧不开口，想学童年画本里的大英雄，一个人担下所有。
“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？”郭德纲冷冷开口，见张九龄低头不言语，一把走过将他的下巴掐住，强迫他仰起头看着自己，带着一层茧子的手摩挲着张九龄的脸，暗暗用力，划得生疼，按的也疼：“你真当你师父老了不知道事了？你们俩那点子事真当我看不出来？”
彩蛋
“让你滚，听不懂吗？”
“张九龄，你记着，这是你自己害得你。”
“再不滚，我就让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扔出去。”
张九龄流下泪水，越擦越多，在眼前的地面汇成小坑，没办法只能重重的磕了三个头，强压着泪水，颤抖着声音说：“您的教导之恩，九龄没齿难忘。”
他只想赶快跑，藏起这副狼狈样，可一站起来就猛的摔在地上，他的模样太不堪，他想哭，他想跑，可他突然想到，大林是不是比这更苦。
他怎么撑下来的？在这吃人不吐骨的深院。
每次看到他都任人欺负，下人都是。他的身子总那么薄，像纸做的，没人护着他怎么办？
他强撑着往外走，却遇到了睡不着在外面看月亮的郭麒麟，他心下一惊想躲起来，却已经被郭麒麟发现，他快步走过来，却被张九龄不动声色的躲开，身上的伤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多严重。
“九龄，你怎么了？你……”郭麒麟想问，却哑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“大林，最后一次叫你了。从今以后，咱们应该不会再见了，我走了你别再被人欺负，也别什么都忍着，我没法护着你了……”张九龄朝着门外走去，郭麒麟追上他问了很多，可他却什么也不说。
郭麒麟从那一刻真正意识到了郭德纲的残忍，
也在那一刻彻底把他身为父亲的地位摧毁。
张九龄走到大门外好远，猛然停住脚步，颤抖的肩膀再也藏不住，张九龄低着头，安静着哭的撕心裂肺。他不知道，郭麒麟剩下的日子应该怎么过，有了今天这一遭他的生活是不是会更苦。会不会想自己，会不会被牵连，会不会苦到窒息。
太难想，也不敢想。他只想快点跑，离开这心思又虚伪的家族，又在想他怎么办？那个少年，以后自己不在该怎么办。
他在想，缥缈的月色下，那刚刚经历了离别的少年，他会不会哭？
没有人知道，那个寒冷的夜晚，站在梨树下的少年为什么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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